“哈哈,埃利奥特你这个面瘫,就自己留在夏尔北卖酒吧,我要和混蛋迪奈亚和夏洛特小姐去乌拉尔山寻找龙牙了。”
“我会考虑如何和司令报告这件事的。”
“别以为我怕你,我告诉你,你就算告诉老大,他也不会搭理我的。”
斯金纳色厉内荏地叫道,但是当他看到埃利奥特面无表情的脸,心里的怵意一点一点地生了出来。诚然,那个被叫做“老大”的男人一般不会和他计较,但是,这不代表这件事不会受到代理。
——埃利奥特,你看着办吧。
这是“老大”的原话。
埃利奥特这个人除了可以从早到晚保持一张脸不变以外一无是处,至少斯金纳在以前的以前是这么认为的,不过从有一件事发生后,埃利奥特的“优点”又多了一条。
“你是想见识见识我的耐心吗?”
“呃,我看还是不用了吧。”
埃利奥特当时给白面给予了“禁闭一天”的惩罚。
为人不羁的斯金纳在那之前也一直在惹事。
作为军队里最优秀的风术士之一,斯金纳从来没有在禁闭室完完整整地受完惩罚。不过,只有那次——埃利奥特就坐在斯金纳身前,一动不动地看着他。
斯金纳有生以来第一次成功地感受到了真正受到束缚的感觉(这也加深了他对自由的珍视),从此对于“埃利奥特的惩罚”怀有深深的畏惧。
埃利奥特是一个非常特别的自在术士,他没有特殊的自在亲向,但是却可以借着宝具施展任何元素以及各种种类的自在术,虽然单一自在术的娴熟度比起其他自在术士有所不及——比如,埃利奥特的炎术远远不能和迪奈亚相比,但是他也拥有其他术士不具备的「全能」优势。
在这么「全能」的自在术士面前,斯金纳无论如何都逃不出去。
“我会根据自己的心情决定自己的行为。”
“那麻烦您心情务必要保持良好。”
(话说,你这家伙身上存在有心情变化这种「正常人」有的属性?)
看着吊鱼眼的埃利奥特,斯金纳的心里疑惑重重。坐在一旁喝果汁的迪奈亚正面带微笑地看着他,眼里透露出莫名的笑意。白面幼稚地向他挥挥拳头,对方竟然假装当作他在和自己打招呼,于是略显尴尬地挥挥手。
这家伙总是可以考验出别人的心理阴影面积。
“你明天就和他们一起去了吧?”
斯金纳贪婪地**一口对方递过来的薄荷味鸡尾酒,让沁人心脾的薄荷味吸入肺腑中,长长地舒出一口气。
“是啊是啊!”
“东西不要忘记收拾了,迪奈亚应该只准备了他和夏洛特小姐的东西。”
“喔喔,知道了,其实,我昨晚回去就知道他要来找我。”
“所以你事先整理了行李?”
“是呢。”
埃利奥特歪着脑袋想了想。
“我觉得似乎不是你说的这么回事。”
“那不然呢?”
(你可不要瞧不起人了,我可是认认真真整理好行李的。)
斯金纳等着埃利奥特怀疑自己没有认真事先整理行李,这时候他就可以把自己在整理行李那天拍的照片拿出来,狠狠地打面瘫的脸。不过,斯金纳关注的点和埃利奥特的点是完全不一样的。
“你不是昨天整理的吧?”
诶?这个……
“你是在他告诉你要去找龙牙的时候整理的吧?”
好奇的白面,怎么可能听说迪奈亚要去找龙牙后,毫无表示呢?
以斯金纳的能力,整理一个老早就放入文件夹的资料根本不要半个小时——他是在整理行李。迪奈亚此时正好端着酒杯走过来,有些意味地看向白面。
“呃,这怎么可能呢……”
斯金纳说的话连他自己都不相信。
“这就是你让我在寒冷的公交车站等了你半个小时的理由?”
“喂喂,不要这么严肃嘛,多等一会又不会怎么样,你是炎术士诶!这种寒冷,对你来说根本没什么的。”
白面觉得两边的面色都不善,先发制人地耍起赖皮。
(对嘛,你是炎术士,就算外面下着鹅毛大雪你也照样可以穿着短袖上街逛马路。)
斯金纳觉得自己的话很有道理,甚至有些沾沾自喜。
“原来是这样。”
迪奈亚淡淡地说道。
“怎、怎么——”
“埃利奥特,我觉得你有必要让他知道你的耐心。”
“嗯——我觉得我会认真思考的。”
斯金纳背流冷汗,用干涩的声音说道。
“别这么记仇啊,好歹我们可是同甘共苦地老友。”
迪奈亚把眼睛眯起来,对称的剑眉略略向上弯。
“记个仇而已,别这么在意……不是有话说,亲兄弟都要明算账的吗?”
*
立交桥横跨分隔两岸的江水,缓缓流动的水流拍打结实的桥墩。江面上起了风,吹在脸上感觉麻麻的。
站在风口的少女看着穿行的车辆与人,不羁的长发在风中吹动。她的眼里流露出一种果决的意味,侧过脸,仿佛在回避看到什么。
“我感觉得到,你要离开夏尔北。”
少女的哥哥站在她对面,面带微笑地说道。
“我有时候觉得你像一个偷窥狂。”
“你和一个男人住在一起,说是同居一样。”
“你不必要如此用词。”
“和一个男人住在一座房子里,不是同居是什么?”
“你找我到底要做什么?”
夏洛特没有耐心和雷恩在这里聊日常,她就是想知道这个如此令她憎恶的男人,到底又要做什么——其实对于“他”到底要干什么也从来不关心。
“那个男人就是「罪人」吧。”
“罪人不是被处决了吗?”
“那就被处决了吧。”
“你捏造出来的罪责,然后又让无辜的人替罪。”
夏洛特毫不怀疑,那五十个风术士是雷恩派人亲手杀死的——这样迪奈亚就有了所谓的罪责——有了罪责就可以讨伐——不过,也不知道为什么,如此强势的赫西家族,竟然没有找到迪奈亚的行踪,或是说没有认真去搜寻——收不了场的雷恩只好再找一只替罪羊,替罪的人以“迪奈亚”的身份被杀死。
“对于后半句话我无话可说,可是捏造的罪责……”
“你还要装蒜吗?迪奈亚从来没有杀死过任何风术士。”
“——,我感觉我们是不是有什么误会……”
“够了,我不想在这里和你讨论这种事。你到底想说什么?”
夏洛特已经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,苍白的脸上透露出满满的愤怒。
一阵猛烈的江风突然将少女的长发撩起,于是青黑色的发丝在白色的日光下,显得十分梦幻。雷恩有些怔怔地看着少女,而后,英俊的脸扭曲起来。
“你是我的妹妹。”
这句话的中心不是“妹妹”,而是“我的”。
夏洛特明白这句话的含义,内心的厌恶感和极力掩藏的别样的情绪同时出现,她有些难以自已地颤抖。
“我会毁了他,绝对。”
“如果你敢这样……”
“夏洛特,在这个问题上,没有我不敢的事。我对于我所界定的‘我的东西’,从来不会企图放弃,无论如何,我都要占有。我要毁掉所有的一切,然后把你——”
雷恩的声音无比地阴沉,那种让人不言而喻地恶寒感爬上夏洛特的脊背。
“我要把你像百灵鸟一样‘永远’禁锢在身边。”
发泄完情绪的雷恩恢复了以往的优雅姿态。
“希望你别找到龙牙,我亲爱的妹妹。”
雷恩转过身,朝桥下走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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